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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NO SPRINGFIELD LEFT!】

【Chapter4】【NO SPRINGFIELD LEFT!】

正面对决中击败了春田的Thorn没有立刻处死春田,折磨春田的过程中不慎让其逃脱,恼羞成怒的Thorn不顾上级命令,毅然决然深入春田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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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灵菲尔德...你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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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落下,不纯的水滴穿透灰雾,砸在双室的呼吸器上。

橘白色防毒半面罩上,褐色的双眼上写着的是鄙薄。

原本在黑夜中漫步的他,找到了一名可疑的小男孩。

但至于那个小男孩在春田到来之后逃到哪去了,Thorn不知道,也丝毫不在意。

他只在意那个背着M1903式、同时名字也是Springfield的格里芬人形,她激起了Thorn所有的兴趣。

庆幸自己漫步时刻的线索留意,他终于找到能够愉悦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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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摧毁我的话...就试试看啊!”春田不想在语言中败给这个自己单方面见过的狙击手,以吼壮势,再次前冲,瞄准向敌人的脖子。

Thorn身背此前使用过的那把AK15K,但他并没有打算拿出来使用,而是悠闲地把两手放空,不摆任何姿势,等待春田的冲击。

他又轻蔑地笑,在笑哼声中躲闪开春田试探拳,将副用身侧向春田,左臂闪击朝喉咙刺来的冲拳,内臂被外臂防御反击,春田大开身体右侧的防备,迅速意识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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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本该是朝春田顺畅的跟上一记右直拳,Thorn却是用同一只手进行出拳,拳头实实地落在春田的小腹中央,冲力将春田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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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吃痛地低闷一声,汗滴从额间滑落,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始下一步进攻,而越是手足无措,就越是担心会有其他的敌人赶来。

Thorn不慌不忙,直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他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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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灵菲尔德,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在好点的环境里好好聊一会儿吗?”朦胧怪异的声音从半面罩中透出,Thorn开始朝春田踏出第一步。

“...”春田的内心已经出现畏惧的色彩,但她不打算逃。

“还是说你以为你能在这里杀死我?就凭人形的三脚猫功夫?”Thorn又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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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有足够的蛮力把人类的脖子扭断,但完成这一行为的前提是建立在双手可以碰到对方的时候,然而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实力破开敌人的防御。

使用枪械?敌人携行用具突起来的那一块肯定是防弹插板,凭借自己手里的转轮手枪,别说是停止作用了,人家可能连顿都不会顿一下。

瞄准头部?春田很少使用配枪,就算是在近距离她也没有信心做到快速精准射击,而且拔枪的时间也完全足够对方拿出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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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没有回应Thorn的嘲讽,她决定孤注一掷。

将所有的重心向前压,慢慢地压低身姿,蓄能的双足如同离弦之箭,向地猛蹬,身体便冲了出去。

尽管可能会被匕首伤害到,但换来的就是敌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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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攻击奏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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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在战场上戏耍对手的Thorn,又怎能不从春田的架势上感受到她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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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变得模糊的身影呼啸而过,那身影已经不打算躲开任何的反击,也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攻击动作。

春田依靠身心蛮力,打算将敌人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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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冲刺到Thorn的跟前,已经是无法闪避的距离,她双脚离地,期望着这一扑能够将敌人击倒在地。

但是她还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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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Thorn并没有去抵抗扑面而来的重量,而是自身同样向下,没有恐惧地后背朝下倒,顺从压在胸腔上的力量。

然而,有了顺从,就会有反抗。

在自己的后背触地的瞬间,在春田的重量还未抵达的时刻,春田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那是“摔倒”过程中弯曲起来的右腿,而右脚抵在春田的腹部上,在力最合适的时刻,反抗重力,将春田朝后踢离自己身上。

那爆发力丝毫不逊于战术人形的力量,春田感觉的地心引力的时间被拉长,身体不受控制地越过敌人上方,向更后方的位置自然坠落,而她能够做到的只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关键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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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嗵!!春田的后背无防备地撞击满是杂物的地面,冲上脊梁的疼痛随之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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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声音跳出喉咙,后背传来的密密麻麻既有尖锐又有钝感的痛觉让春田没有办法马上起身。

再次睁开眼时,Thorn已经走到跟前,面无表情地,将军靴踩在春田的侧脸上。

一边脸被强制压在肮脏的地面,双手往看不到的地方挥舞,但不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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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灵菲尔德,你现在真的很像只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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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匕首是什么时候换下了阵,两枚泛着光的电镖从泰瑟枪飞出,穿透春田单薄内衬衣,将高压电流输送到人形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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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她立刻惨叫起来,除了脑袋,身体被迫颤动起来。

原本的面无表情,在眨眼间变为了愉悦的模样。

脑海中除了“嗞嗞嗞”和自己惨叫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人形系统跳出一系列的瘫痪警告,绝大部分系统强制下线。

视野越来越黯淡,听觉也是一片鸣声,春田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尖叫了。

感受不到快要结冰的雨滴,春田的人形系统触发了休眠保护机制,外在意识被关闭,行动力被剥夺,停止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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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靴抬起,灰色与黑色印在人偶的脸颊上。

雨声也是那么的渺小,似乎穿透迷雾已经燃尽了自我。

他不懂怜香惜玉,用扎带将春田的双手扣好,拽着两腕,把她当作一具死尸一样向某处拖,任由膝盖在地面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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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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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声在夜里持续,人影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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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过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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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有人的呼声将她唤醒。

又或者,那不是呼声,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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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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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斯普灵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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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相融在一起的声音非男非女,熟悉但又说不出名字,平平淡淡的声音。

人形的过载保护系统解除,系统重新上线,认知感知恢复正常。

在一片痛觉中,春田撑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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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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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季,没有一丝春色,**在空气中的双手难以动弹。

淅淅沥沥的。她听见雨的声音。

身上已没有保温衣物,装备弹药也没有感触,膝盖上在隐隐作痛。

很显然,她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但她看不清什么,因为没有光线。

肮脏的空气吸入春田的肺部,不适感和疼痛感并肩前行。

夜,还没有过去,过去的只是美好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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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咳...”她姣好的容貌出现褶皱,尝试移动身体,却发现身体与一张椅子相互联结,双手被反绑在椅角上,难以挪动。

用人形云图来确认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填满内心,春田的挣扎越发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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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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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暗中,火石燃起一枝橘色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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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啊,斯普灵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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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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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确认完毕,春田知道这个声音是那个将自己击倒的军方狙击手。

火机燃起的火种微弱地照亮四周,出现空旷但布满灰尘的房间轮廓,春田坐在椅子上,正对大开的窗口,Thorn不顾脏污,坐在一张完好的办公桌上。

光亮映射到对面的破烂楼层,春田猜测他们可能是在一条狭窄街道的公寓里,大概是在第二或者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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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艳橙带白的呼吸器里出来的声音还是朦胧的,没有太多磁性,也没有太多深沉。

外焰抵上一根卷烟,不同于火机的颜色便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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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翻盖关上,室内只剩下烟头的点点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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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就和铁血人形那样不经用呢。”食指和拇指攥住吸嘴,手势不像是老道烟民,而且穿戴防毒面罩也没办法吸烟,Thorn似乎只是出于某种目的,点燃了一支全新的香烟,“我还担心,你这么美丽的女士就要这样消失了。”

“...你想做什么?”春田双眼的已经适应黑暗,即使是没有足够光线,她也能看清楚房间里的事物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从墙壁到窗户都没有太长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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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Thorn从桌子上跳下,走到窗口边,眺望着高空,伸出手,接住三两滴浑浊的雨水,又将那香烟弹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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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对你坦诚:从我听到你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被你迷住了,斯普灵菲尔德。”

“你可能不会知道,我出生在军人世家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成为合格的军人,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和我一样。”

“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他的嗓子因病一直都不好,所以他总是行动大于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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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不明白这样的展开是为何,她明白军方一定会想尽办法撬开她的嘴巴来寻找M4 SOPMODⅡ,就算她和M4 SOPMODⅡ真的没有关联,也会想尽办法折磨她的心智,无论如何,最终基本都是残忍处死的结局。

但现在这种,介绍身世和奇怪的台词,她没有面临过,何况这还是个一见面就说要摧毁自己的军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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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我的要求总是不近人情,我总是要比哥哥姐姐付出更多,却不能得到任何一丝的鼓励。”

“父亲总是说,不能把敌人当做人看,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成为一名好士兵。”

“父亲把他自己的信条在我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所以从小到大,我的身上总是满是创伤,旧伤好了新伤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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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认为我有个悲惨的童年,但其实不是那样的,我有个深爱我的母亲,母亲就和你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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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是个在家里没有地位的人,她爱我,却不能用任何形式安慰我、鼓舞我,不然她会受到比我更痛的待遇。”

“后来有一次,在我受苦的时候,母亲终于忍不住,站在对我拳打脚踢的父亲的面前,阻止了施暴,接着,父亲没有多说什么,拽着母亲的头发往地下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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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审讯,讲的话一定会回到最终的主题,但春田不明白,讲述身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桌子上摆着的无线电也没有通讯传来,是因为审讯已经开始了吗?

所处的位置应该还是在废弃城市中,为什么军方狙击手没有把春田带回到军方领地呢?

逃走的泰勒现在又如何了呢?

春田的心智出现很多波动,但却只能坐在椅子上,无能为力地“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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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床边一直能听见地下室传来的、母亲的声音。”

“你不好奇那时的我有什么想法吗?斯普灵菲尔德?你似乎听得有点入迷呢。”

“......你有什么想法。”春田僵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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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令人愉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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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被Thorn无比平静的语气所震惊。

就好像这样的语气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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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转过身,手里忽然出现的匕首让春田感到害怕。

他一步一步走来,站在春田面前,俯下身,同样冰冷的双手放到春田的大腿上。

肆无忌惮地抚摸由马裤勾勒出现的大腿线条,大手从大腿下慢慢地向上,逐渐地移到敏感的点位,又娴熟地来回重复,体会人偶那饱满紧致的触感。

春田倒吸一口凉气,两颊也缓缓加热,她的心智联想出一些不宜的画面。

像是在享受着什么,“选好址”的手最终停在大腿表侧肌肉上,而匕首尖已然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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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拥有这样美丽外表的你,一定能体会我的感受吧?”

“不要忍受,让那魅惑人的声音发出来吧,斯普灵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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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刃尖没入大腿,血液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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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之色写上脸庞,不愿让Thorn如意,春田恶狠狠地怒瞪他,隐忍下所有要发出的声音,哪怕这只会让疼痛越发强烈。

但她不明白,这只会让Thorn的变态**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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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不屈的模样!太美丽了...太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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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刀尖进一步深入,折磨的痛楚让春田绷紧牙齿,褶皱越发加重,她又去咬有些干燥的唇,惨白的唇角就要溢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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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灵菲尔德!快叫出来吧!快让你那曼妙的鹊音发出来吧!!”Thorn激动地大叫,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瞠目注视面带痛苦的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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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连刀口都要进入血肉,春田咬红的嘴唇也无济于事,紧锁的眉头遮盖不了骇人的痛苦,冷汗从额头不断滑落,连发丝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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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吧,尖叫吧!让我快乐吧!斯普灵菲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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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的喊叫声,伴随着更深的侵略,不管不顾血的流出,Thorn开始去扭转插在血肉中的匕首。

更重的痛觉猛袭而来,春田忍受抵达了极限,张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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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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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与眼泪同时决堤,那无法忍受的痛苦只能由声音和热泪来发泄,背脊在发凉,身体不敢动弹,生怕挪动只会让痛楚加深。

也正是这刺耳又让人心疼的声音,Thorn的情绪抵达了高峰。

将春田的痛苦当作自我的快乐,他高高昂起头,脸上就像向日葵开花一样灿烂,对他而言,至高无上的悦耳声只有这般容颜、这般坚韧的春田才能发出来。

从没有谁能让他如此兴奋,从没有谁的叫声能够如此悦耳。

他突然猛地一颤,呼吸困难似的摘下半面罩,大口大口地吸收周围的腥味,在春田的惨叫声中,张开双臂,模仿飞升的动作,到达了人生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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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斯普灵菲尔德...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爱你...”

“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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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的停止给春田缓了口气,满额是汗的她垂落下脑袋,抽着气,维持仅有的呼吸。

冷汗湿透了衬衣,虚弱的脸庞上布满汗珠,原本飘扬在空中的秀发失去光泽,凌乱不堪。

而汗液与血液会合,又慢慢地滴落,专门挑选好的位置不会溅血,只会缓缓地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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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自言自语了...”春田耷拉着头,充满仇恨地低喃道。

而Thorn更是兴奋,又俯到春田身前,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品味那双满是无能怒火的绿宝石眼眸。

“斯普灵菲尔德,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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咭。匕首突然拔出血肉,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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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田又惨叫一声,再次垂倒脑袋,大口喘气。

Thorn又凑到春田耳边,温柔地吐息,暖流围绕在春田的右耳边,与疼痛完全不一样的舒适感带来的是电流般的酥软,模拟人体的人形系统给春田带来了一丝与痛苦相反的感知。

但她不会接受这种感觉,摇摆起头,远离这个变态的军方狙击手。

Thorn便抓住晃动的脑袋,门齿忽的咬住春田的耳垂,以齿试探性地左右摩擦,又开始模拟咀嚼,而力道恰好是足以让人感到舒适的程度,不会太疼,也不会轻易有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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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春田的胃部一阵翻滚,却又不敢动弹。

简单地“按摩”过后,Thorn松开两齿,耳垂上沾满银色的唾液。

“放轻松些,我的新娘,我不会伤害你的。”Thorn又在耳边呼呼地低语,“接下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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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匕首拿开,很随意地抛开,再爱抚似的捋顺春田的长发,再返回到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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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绯红的脸颊愤恨地盯着Thorn,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精神变态叫什么名字。

伤口在作痛,暴露在这种环境下,人形的轻伤自修复功能会被一定程度的干扰,同时自然也会加剧痛楚的持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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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明白我的愉悦的,我的斯普灵菲尔德。”

桌面上,摆着Thorn的装备道具,但没有枪械,那把AK15K是时刻携带在身的。

春田的行囊和武器则是靠在旁边。

他翻倒一个迷你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什么东西。

双手捧着那东西,半跪在春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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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无礼地将马裤的缺口撕开,没有任何语言提示。

哗——透明的冰冷液体泼到骇人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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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田意识到那是消毒酒精,意识到的时候痛觉已经冲上心智,她又高抬起头,想要捂住嘴巴让声音不发出来,但被绑死的双手是无法动弹的。

“哦!斯普灵菲尔德,为什么你是如此的令人痴迷...”

“混蛋...!”春田骂道,泪水不受控地挤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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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像是没听到,扯开外用绷带,缠绕数圈,包裹好伤口。

“唔呼,接下来,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继续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吗?我太爱你的声音了。”

“下地狱吧...”春田不肯示弱,稍稍拉大了声音。

“喔,不如我们继续来讲故事吧?你的声音甜美过头我怕再多听一次就要升天了。”

“Go to hell......”春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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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仍是没有听见,打包好医用品,又坐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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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刚说到哪了?噢,晚上的母亲的叫声。”

“那天晚上我就偷偷溜到地下室门外,看到了母亲不一样的一面。”

“我还记得那副模样,母亲满脸是血,**着身体,父亲则是拿着他年轻时最喜欢的枪殴打母亲。”

“噢,我有和你提过吗?我父亲最喜欢的枪,就是M1903式,当年他用那把枪拿过射击比赛的冠军,用的竞赛弹,你有用过吗?我想应该不需要吧。”

“母亲的声音比她做的饭菜还要好吃,虽然我的哥哥姐姐背地里经常说我是个缺陷儿,但是我的味蕾可是正常的。”

“母亲跪在地上向父亲求饶,那样的声音...太美妙了...”

“父亲当然没有饶恕母亲,他从没做过饶恕的事情,那个晚上,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夜晚。”

“没有人打扰,全是快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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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想起来什么,开始摸索春田的行囊。

而即刻,春田怒目圆睁。

李恩菲尔德那把轻微变形的刺刀被拿在手上。

Thorn望向春田,展现正常人的笑容:“让我们继续美好的夜晚吧,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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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你动那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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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冲破的疼痛,春田嘶吼般的喊叫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口,开始摇晃禁锢着她的椅子。

破开的声线不再那么美丽,那是她所能容忍的最后底线。

但Thorn,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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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种刺刀很有年代感了,李恩菲尔德短弹匣步枪也是用这种刺刀,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这难道是你那个同伴的刺刀吗?”Thorn端详特殊形状的刺刀,也未等春田有了回复,继续他的自言自语:“说起来,父亲在咽气之前,也是因为刺刀才有了勉强可听的声音,早些时候还‘米克勒、米克勒’的,指着我鼻子骂呢。”

“那把刺刀是母亲嫁过去时附带的赠礼,使用的时候让我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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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是友人的东西,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你一定能感到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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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还给我!!!!”春田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地攻击Thorn,挣扎的身体挪动椅子,整个人都向前挪动两米,便宜木头制成的椅子因此有些动摇。

若不是有捆绑,她一定会再次扑向Thorn,赌上自己的一切将他杀死。

但Thorn不急不忙,又把刺刀放回桌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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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焦急的新娘,你不能在我没开始的时候发出那样甜美的声音,我可不希望和其他人分享你的声音。”

“说到同伴,我想到不久前挂掉的观察手,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他应该是你杀的吧?但是——无所谓了,我不是想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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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那个雀斑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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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挣扎反抗的春田,突然止住行动,开始去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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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的半个余光飘向房间的门外,虚掩的大门因风摇曳。

“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有人在打扰我们的新婚之夜呢。”Thorn手里又拿上那把伤害过春田的匕首,看似不经意,朝春田的位置走去,心眼却一直留在唯一的门口上。

春田从刚开始就没有留意户外,她开始担心起来,万一泰勒真的来找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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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不堪一击的门被踢开。

春田的担忧成为现实,泰勒端着那把无法再击发的SMLE,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拿着武器,笨拙地瞄准自己面前的Thorn,连枪托都没有抵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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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

“给我放开春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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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n饶有兴趣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泰勒,居然配合地把匕首抛到身后,装作投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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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给你的春田姐姐松绑呀。”他说,满不在乎的模样。

“泰勒!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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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相信,只要泰勒走到Thorn能够碰到的距离,他马上就可以制伏泰勒,甚至是立即致死。

但是泰勒,真的走进了房间,而Thorn也被无谋之勇所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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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真的很有勇气啊,小孩。”Thorn的语气愈发冰冷,他反倒向泰勒直面走去,根本不管那杆单动式步枪的枪口是否指着自己没有护具的位置。

像他这样的人类,又怎么会害怕根本不会使枪的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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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深知这一点,她开始试图阻止Thorn。

言语不在她的计划内,春田又开始激烈扭动身躯,她能感到身下的椅子并不是全新的,也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当Thorn踏出第一步时,泰勒佯装的勇气便不攻自破。

说实话,把门踢开已经耗尽自己所有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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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Thorn跨出第二步时,春田又把身子朝前蹬,捆绑着双腿的木条似乎快要支撑不住冲击,她又重重朝下摇摆。

咿——咔!

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Thorn也因此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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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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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被眼前的黑暗中断,春田不可思议地从地上站起来,曲着身,半俯冲的姿态闪到Thorn的面前,这真的让Thorn措手不及。

噗!肉身之间的碰撞,春田的猛烈冲击冲撞Thorn的后腰,飞扑的方向是敞开的窗口。

噗嗵!春田倒地,而低矮又没护栏的窗户内,掉出一个人影。

Thorn没来得及抓住任何事物,正面朝下地从房间里坠落出去。

空————!!房间的下方,传来杂物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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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快给我松绑!”春田把后背朝向泰勒,将那几条靠蛮力都无法扯开的扎带暴露出来,眼神指向掉在地上的匕首。

泰勒发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赶紧从地上捡来匕首,发颤的手小心翼翼地割断扎带,春田也因此解放双手,马上解开捆绑在双腿上已经裂开的木条。

“嘶...啊...”她撑扶地面,站立起来,大腿上的创伤拖缓速度,也让疼痛重新袭来,“泰勒...给我电筒。”

“啊,啊,马上!”

春田从墙角提起自己的蚀刻武器,拉开枪机确认弹药的同时,好的那只腿一踏,身体靠上窗口的矮墙,另外接过泰勒的手电筒,开始往下照射光线。

然而光线所指的地方,是一处垃圾堆,没有生者的影子。

“该死!”春田低骂一声,立马背挂武器,套上轻型携行用具,把韦伯利MK VI转轮手枪拿在手上,把桌面上平放的无线电纳进衣服的内侧口袋,李恩菲尔德的刺刀收好,“泰勒,带路!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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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敌人的踪迹,火器火力不是对方的对手,春田能想到的唯一计划就是迅速离开此处,逃到安全的位置,再重新规划。

泰勒绷紧神经,带领一瘸一拐的春田走出房间,再勇敢地跑下二楼爬梯,先行确认道路情况,再招呼已经下楼的春田下来。

Thorn掉出去的方向不在公寓的正门方向,连串建造的公寓鲜有从后道离开的小路,两人回到街道,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灰暗。

“这边。”泰勒降低声音,挥着手,让春田向他这里靠。

而春田大腿上的伤口太严重,一旦想要行走就只会加深痛苦,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试图跟上泰勒的脚步。

咭。咭。咭。被包裹完好的绷带被红色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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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借着废弃都市特有的“雾霾”,两个人逃走了十分钟,没有碰到唯一见过的生者。

十分钟的路程,对于春田来说也是艰辛的。

他们躲在隐蔽但视野辽阔的建筑里,暂行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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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啊...”

从休息开始,春田的隐忍声就一直环绕泰勒的耳边,他不忍去看春田难受的表情,愧疚地站在旁边,时不时窃窥两眼。

伤口刚刚开始愈合就又裂开,湿透的绷带的一侧滴落两滴血液下来,比起处理伤口,春田更希望自己能来两粒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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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姐姐...你还好吗?”泰勒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我,我还好啊,我没事的。”春田扭过头时,脸上的痛苦就消失了,但苦笑可以伪装,两颊内外流下来的汗液无法伪装,“刚刚泰勒很勇敢哦,你做的很棒。”

面对如此温柔的春田,想到自己此前做过的混账事,泰勒的内心更是过意不去。

“都怪我...春田姐姐才会...”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哈哈...我也没想到这个狙击手会追到这来...”

“不止是那个...之前我说了春田姐姐的一些很不好的话...”泰勒走到春田面前正对向他,标准地鞠躬,“真的很对不起!”

春田呆滞了一会儿,笑颜也凝固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其实,泰勒也没有说错...姐姐我...是没有李那样有勇气。”

“不是那样的!春田姐姐和李姐姐一样——”

抵在唇上的食指打断泰勒接下来要说的话,春田欣慰的笑着,摇摇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好吗?”

“...嗯。”

“嗯,乖孩子。”

春田温柔地抚摸泰勒的小脑袋,像这样的场景又一次再现。

内心得到的温暖暂时平静伤口传来的躁动,尽管还是难以忍耐。

她扶着旁边的东西站直身子,展开一直放在携行用具里的地图。

“那么,也休息够了,现在该继续走了,泰勒应该休息够了吧?”

“嗯...”

“乖孩子,等我们回去了,姐姐做苹果派给你吃,作为奖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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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字路口的路牌重新得知方位,春田就近选择地图标记好的地铁站。

然而,就算是最近的地铁站,也要走很久,更别说春田现在的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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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是要往这里去了,泰勒能坚持到那里吧?”春田铺开地图,让泰勒好好了解路线,泰勒也在认认真真地听。

他点点头,没有任何怨念。

“只是,春田姐姐,你的腿没有问题吗?”

“...嗯,没问题的,姐姐和泰勒一样能挺过去。”

温柔的笑容下,大腿的创伤越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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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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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春田带上的无线电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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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沙——)明明打扰我们的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小屁孩,你却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沙——)明明我已经带领你前往快乐的天堂了,你却放弃了我的恩惠!”

“(沙——)斯普灵菲尔德、我的新娘,你已铸成大错......”

“(沙——)我知道你们要从哪里逃跑...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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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通讯结束。

泰勒显得有些不安,春田看出来,并再次温柔地摩挲小脑袋,安抚心灵。

“别害怕,泰勒,没事的,他也许知道我们要从地铁站走,但他不会知道我们从哪里地铁站走。”

“嗯......”

尽管是如此安慰他人,但春田心里也没有底。

不仅有这个敌方狙击手的隐患,之前在第一个地铁口所见到的,关于EILD患者出没的那个喷漆,也是她担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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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人终于来到地铁站,春田才明白Thorn的话为何如此肯定。

地铁之下,二号线上,一片漆黑,却满是人影。

正如那个喷漆所警告的那样,EILD患者存在于地铁路线中。

他们静止于黑暗中,不会停留在光线处,等待着踏入黑暗的猎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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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路线逃脱,想要规避开EILD患者,正面交战是必然的选项。

而显然,春田和泰勒不具备依靠近战处理远超于她们数量的能力,那么枪声便是必然会发生的。

不谈EILD患者会被噪声吸引,Thorn也必然躲在能够听见地铁枪声的位置上。

只有安静下来了,声音才会被放大,这便是Thorn的策略。

春田本身移动就困难,若是被Thorn追上、若是军方会派遣来高机动追击部队,那么她们无人可以穿过地铁,回到格里芬最后的防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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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远远地望着如同行尸走肉的EILD患者,拉着泰勒,重新返回到地面上。

“怎,怎么办啊,春田姐姐...”

她辗转,又辗转,又辗转。

而泰勒就在一旁,等待着答案,不安地等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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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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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终于,得出了答案。

她抓着泰勒,又移动到距离很近的地铁站。

那是一条没有二号线的地铁站,EILD患者尚少,且地铁路线的紧急备用灯能够打开。

重新回到地上,春田即将揭晓答案。

感叹自己仍被上帝所眷顾,她弯下腰,把那一张复刻地图,交到泰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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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这张地图,和李的枪,就交给你了。”

“啊,哎?那...姐姐,你,你怎么办?”

“姐姐...要帮你开辟道路,就像...李为我们所做的一样。”

“不...不要,姐姐,那样的话...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姐姐不就...一个人了吗...”

泰勒的眼睛里有了光泽,但显然,他并不害怕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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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已经不知道自己对泰勒展示过多少次温柔的微笑了,这次应该是唯一一次,带着特殊情感的笑容吧。

她抚摸泰勒的脸颊,撅起嘴,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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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其实泰勒的父母没能活下来,我也有责任,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是软弱了,都是因为——”

“别说了!”泰勒大声地打断春田的话,泪光也泛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不是春田姐姐说的吗!”

春田拥抱泰勒,把嘴凑到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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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

“(嘶...)...春田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姐姐...姐姐不会走,姐姐会回来的。”

在泰勒看不到的地方,春田泪光闪闪,望向看不见星星的天际,不让眼泪流淌下来。

“因为姐姐啊...还要给泰勒做最拿手的苹果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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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有些控制不住,泰勒扑在春田的怀里,但没有无理取闹地大闹大哭。

能感受到他在颤抖,而春田自己也在颤抖,她分不清到底谁更悲伤一些,也不会去区别开。

拥抱不能永恒,春田残忍地把他的脸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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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别哭了,男子汉可不能轻易地哭,男子汉只能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哭啊。”

“...我不想自己离开。”

“听好,泰勒。”春田抓住泰勒的肩膀,红润的眼睛继而认真起来,“如果你在这里停下了,那么李的付出、所有人的付出都会付诸东流,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吧。”

泰勒没有春田那般善于伪装,涕泗横流的他伤心到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点点头。

“嘿,嘿,嘿,冷静。”春田又扶住他的脸颊,“听我的话,答应我,答应姐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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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最大限度地止住,泰勒把流出来鼻涕擤回去,衣袖快速地抹掉眼泪。

带着痰的嗓子里,清楚无比地吐出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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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我...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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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欣慰地闭上眼睛,将双额贴在一起。

坚强又美丽的瞬间,还是无法定格。

地铁站的爬梯间,一个人影渐渐分离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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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永远不会有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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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独自一人走下楼梯,每走两步,脑袋就止不住地向后看,去看春田挥手告别的模样,去看她令人温暖又独一无二的笑容,生怕忘却了、生怕忘却了。

就像离去的孩子,泰勒不舍得离开,离开太太、离开母亲、离开亲人。

痛恨阶梯的短少,泰勒走到了尽头。

失落的面庞最后一次望向春田,他终于也故作坚强,朝她挥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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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春田才卸下伪装。

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返回刚刚的地铁站。

站在通道里总是会出现的自助贩卖机前,将电子体连接上网络,并向外界发送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接着,她按下了无线电的通讯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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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以为你是为了替队友报仇而来的。”

“但我发现,你只是个精神失常、毫无人性又令我作呕的怪物而已。”

“格里芬,不会向你这样的疯子低头。”

“如果你觉得你能抓到我的话,尽管来吧。”

“我会替天行道,把你这样的恶魔送下地狱。”

“米克勒。”

“我不是你的新娘,我是你的终结者。”

“我会,摧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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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离开手掌,“啪嗒”地坠落地面。

春田跳下月台,根本不在意附近EILD患者的数量。

她将枪高指天上,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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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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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没有尽头的隧道里,久久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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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田,踏上她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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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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